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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奥狄斯感慨：“还是你狠啊！”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还是太单纯了。

    天师微微一笑：“现在情况不明，具体能不能达成这样的目的还不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法布提的体内真的有‘原初上帝’的布置，”奥狄斯问：“以我们的位格，能达成这样的计划么？”

    此时他倒是明白过来，之前关于如何处理这件“污秽君王”特性，天师不是故意隐瞒，而是那个时候祂也还没有具体的计划。

    天师想了想道：“我预见，最多两年，你就能重新掌握‘隐者’途径的唯一性。”

    祂顿了一下又道：“几个月后，亚当就能晋升了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，如果自己能掌握“隐者”途径的唯一性，或者亚当成神后，就能完成这样的操作。

    他道：“我心里有数了。

    “跟法布提谈好后，我们再商量具体的计划。”

    天师点了点头，再次进入了冥思的状态。

    奥狄斯离开了这片水墨画一样的空间，回到了现实世界，飞回了艾萨拉的总统府，等待法布提上门。

    那个“魔鬼”几乎是卡着一个小时的约定时间来的，奥狄斯看了一眼窗外，在外面有一个虚幻的人形，距离不远也不近，就那样站在外面的半空中。

    当年在序列7的时候，奥狄斯就见过以这样状态存在的法布提，当时奥狄斯还看不清这位古神的样貌，只能看到那里有一个人影。

    现在这个人影依旧有些模糊，只能看到那是一个消瘦的中年人。

    奥狄斯道：“需要这个‘魔鬼’来传达你要说的话？”

    此时法布提的状态，就好像是隐藏在现实世界之外的空间，所以只能通过这个“恶魔”跟奥狄斯对话。

    那个“魔鬼”道：“伟大的君王说：是的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，一边往自己的烟斗里塞烟丝，一边道：“我很好奇你目前的状态，‘宇宙暗面’已经严重被……嗯，或许我最好不要直接说出祂的尊名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‘宇宙暗面’被你一直在躲避的那位外神侵蚀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魔鬼”多少有些惊讶，显然并不清楚“宇宙暗面”已经被侵蚀了这回事。

    很快他得到了法布提的授意：“伟大的君王说：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记忆，我猜得没错吧，你不是实体，是被模拟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这个“魔鬼”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天使，显然在这场对话的一开始，就让他十分惊讶。

    奥狄斯微笑道：“事情远比你猜想中要复杂，不过你的猜测大体上是正确的。”

    “魔鬼”再次认真审视奥狄斯，好像在说：真的是被模拟出来的？

    这时候，他又听到了法布提的声音，于是立即道：“君王说：我还以为你会更好奇我要拿什么来跟你交易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笑了笑：“交易固然重要，但在交易之前，总得了解一下交易的另一方。”

    接着他又问道：“在‘宇宙暗面’的体内，还是在‘恶魔君王’的体内，有‘原初那位造物主’的布置？”

    最后奥狄斯对那名“魔鬼”道：“你不用每次都说强调那是‘恶魔君王’的话，只需要转述就可以，如果你仔细想说什么，再表明那是自己的想法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“魔鬼”点点头道：“是……这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他此时已经来不及惊讶，顿了一会儿才道：“看来那个睿智博学的‘贤者’又回来了，很少有人知道，‘原初’还在‘深渊’途径有所布置。

    “目前‘恶魔君王’只有一定的象征意义，曾经属于我的主要权柄和特性，都在‘宇宙暗面’那里！

    “大概在第二纪的时候，我就能明显感受到受到了那位外神的影响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又察觉到‘原初’的意志似乎随时都能从堕落与污垢当中苏醒。

    “那位外神的影响，是因为‘深渊’和‘被缚者’的特性与唯一性，是‘最初的造物主’从那位外神身上撕扯下来的。

    “这个过程就发生在几千年前，所以祂有办法能影响到我。

    “而‘原初’的影响，是因为祂曾经容纳过‘暗影世界’，用‘暗影世界’反向影响到了我。

    “在第四纪末的时候，外神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有所加强，我受到了更严重的侵蚀，属于堕落的权柄在严重侵蚀的影响下，让我自身堕落，产生了一个全新的自我。

    “我只能一边跟那个全新的自我争夺控制权，一边让自己主要的意识，躲在恶魔家族成员的阴影里，以免自己完全被侵蚀所影响到。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‘恶魔君王’变成了‘宇宙暗面’，成为了我跟那位外神进行拉锯的最后战场，我已经处于劣势，在末日到来的前夕，就会像‘被缚之神’托尔兹纳那样，完全丧失自我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因为听得太认真，都忘记了抽烟斗。

    稍微考虑了一下，奥狄斯道：“你躲在阴影中的意识好像很完整，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那个“魔鬼”转述道：“这是因为我提前做了许多准备。

    “在我成为古神的时候，还没有成神途径的概念，所以我的体内有两份‘污秽君王’的特性，以及一份‘神孽’的特性，在我成神之后，才得到了第三份‘污秽君王’的特性。

    “于是我利用了这份特性，‘堕落’出了一个分身，让他躲藏在迷雾海的深处。

    “利用迷雾海那些雾气的特性，干扰外神的注视。

    “而‘深渊’这条途径有些特殊，因为有真实深渊的存在，让我可以将那份‘神孽’的特性也‘堕落’出了一个叫拿波瑞狄斯利的分身，同时我自身还能保持真神的位格。

    “不过这样的布置也有弊端，当‘宇宙暗面’受到了那位外神严重的侵蚀和影响后，现实世界的深渊也受到了影响，恶魔都无法在那里面生存了。

    “有这两个分身在，我的主要意识就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根基，所以意志相对完整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点点头心说：果然是活了四纪的神灵啊，偷偷摸摸做了这么多布置。

    那个“魔鬼”深吸了口气继续转述道：“可是当托尔兹纳被那位外神控制后，拿波瑞狄斯利那个分身的位置，很快就被对方察觉了。

    “另一方面，那位外神竟然绕过我，悄悄影响到了拜血教中的安德雷拉德和贝利亚，让他们找到了我‘污秽君王’的分身，并将那个分身杀害。

    “幸好‘黑夜女神’及时察觉到了这一点，帮我隐藏了拿波瑞狄斯利这个分身，并让他陷入了沉睡。

    “这样我虽然没办法继续跟‘欲望母树’对抗，但却可是长时间保持自己的意识，等待可能存在的回收分身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就在昨天，我感受到那份‘污秽君王’的特性，似乎浸泡在灵与知识的海洋里，猜测可能是被你得到了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大概明白过来：“守在‘污秽君王’特性周围的两个‘鲜血大公’，原来是安德雷拉德和贝利亚，他们为什么不用那份‘污秽君王’的特性晋升？”

    那个“魔鬼”转述道：“那位外神更希望在时机合适的时候，自己重新容纳那份特性，而且有那份特性在，或许还能把一直躲藏在暗中的我吸引出来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“嗯”了一声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，沉思了几秒钟他又问：“‘宇宙暗面’跟那位外神之间的联系很紧密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笑了笑，随即道：“现在让我来听一听，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这件序列1层次的特性。”

    “魔鬼”转述道：“我在拿到这份特性后，可以让‘恶魔君王’的主意识，具备天使之王的层次。

    “而且是保持自我的状态，不管是你在跟‘隐匿贤者’还是‘蒸汽与机械之神’的斗争中，我都能帮上忙。

    “关键是，这个分身出现后，一定会把那位外神在现实世界积攒的力量吸引出来，包括已经失踪了很久的托尔兹纳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有充分准备的话，我愿意充当诱饵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笑了笑：“就这些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我没有诚意，而是我现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。”

    奥狄斯又陷入短暂的沉思，突然的安静让那位‘魔鬼’十分紧张，他很清楚，伟大的君王能否继续伟大，眼前这个天使接下来的决定非常关键。

    思索了一会儿后，奥狄斯才道：“这样吧，我就当做是一次长线投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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